姜之瑶不由笑出声来,笑得屈了腰,捂住肚子,从嘴角溢出来铃铛一样的清脆笑声。

    她本来就生得美,哪怕不施粉黛,肌肤也吹弹可破,长长的乌发由于拆掉发簪倾泻下来,更衬得肤色洁白鲜明。一双大大的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,将原本的冷面调和得甚至可爱了……小美人如此笑,硬是让围观的人都恍了神。

    肖雪怒道:“小丫头你笑什么笑?”

    姜之瑶一边喘一边笑着说:“你连翡翠和玉都分不清……还什么‘诶级’,这两者能一样吗?”

    肖雪:……

    但她终究嘴硬,不能在小孩面前驳了面子:“我说错了。但我这东西真材实料,总比你那破玩意儿值钱。”

    姜之瑶扶着膝盖道:“那请教肖女士,您知道这真材实料的玉蝉是做什么用的吗?”

    肖雪被她问得有点儿答不上,但其他人都好奇地听着。

    “对啊,久闻启家买过不少好东西,我也好奇很久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那玉蝉成色不错,有上好的玉锈,这……嘿!做旧做不出来!”

    “王哥说的对呀!我估计得是清朝的没错。”

    听到旁人这些反应,肖雪太太心情好了些,她故作渊博道:“这玉蝉小巧玲珑,自然是文人墨客的手把件啊。文人都爱美玉,你这小姑娘连这都不知道?”说罢挑了眉。

    没想到姜瑶瑶这小丫头“噗”一声又是笑出来,这回笑得花枝乱颤,比刚才更厉害,只能将全身撑在贤德居老板的玻璃柜台上,不然都要小跪下去了。

    笑了会儿,她捶了锤胸口,稳定一下情绪,说出一个让大家都倒吸凉气的句子:

    “你手把件个腿儿,玉蝉是死人叼嘴里头陪葬的。”

    肖雪:……

    众人:……

    贤德居柳老板方才一直沉默,如今这才发话:“姑娘说得对,我认识你父母,咱们是同行。看来,他们没少教你。蝉,是能羽化的,古人又把蝉羽化当做重生的象征。古人死了,送葬的就把玉蝉含到他嘴巴里,希望死者可以获得重生。”

    众人纷纷“哦”了起来,贤德居老板几乎是整条街的权威,他说的话,值得好好学习。

    柳老板继续说:“这玉蝉一点也不稀奇,正品也不贵。你们说,死人含在嘴巴里的玩意儿,盗墓的把它们给薅出来,能有个啥意思?能值几个钱?”

    众人方才还没感觉,如今听老板这么一说,仿佛真的能看到盗墓贼从死人骷髅里抠玉。个个都“噫”了一声,往后靠去。肖雪甚至也神色一变,往远处躲了躲,像是觉得那玉蝉不吉利。

    但她仍然不服气:“即便如此,我这玉是古玉,是实打实的老物件。这小屁孩的现代簪子可是警察局亲自鉴定的。还能比我的金贵?”

    贤德居柳老板不吱声,用眼神得到姜之瑶的肯定,便拿起簪子对光看来看去。半晌,才郑重其事地说:“了不得了……这居然是现代簪子。”